北辰玄烨

[JS]题目还没想好,第一章

松本润是一个认真而执着的人。他认真的对待自己画廊的每一幅画,确认出处,鉴定真伪。他的画廊从来没有赝品,同时,他对每一个来购买他的画的人也格外的认真,是否是真的喜爱或背景如何,他专注于自己的事业,他对待每一幅画,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。

直到有一天,一个男人闯进他的视线。

夏末的东京依然多雨,他的画廊成了自然的避雨处。松本润习惯性的吩咐助理们准备咖啡,来招待这些潜在的客人们。

所以当听助理说,有个人在一幅工笔海马图前已经驻足一个小时之久时,他并不意外。只不过,看上海马图的人不少,都从来没有人想要购买。一是因为它虽然精致但价值不菲,二是因为作画的人名不见经传。画就是这样,很多时候是为它的名气而买。

海马被松本挂在画廊一个特别的地方,很容易被注意到,却不会被其他画影响欣赏的角落里观者停步,欣赏,离开。只有一个人始终站在那里,金线边框的眼镜,整洁的白色棉质衬衫,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。他微微抬头,背着双手,左手紧紧攒着右手。

松本的脚步因此而顿了顿。

“喜欢它?”他走到那人身侧,淡然而有礼的问。

听到松本的问话,首先松开的是那人的手,右手被抓得泛红,然后抬起它推了推银镜,才缓缓开口,“是的。”那人接着又补充,“非常的喜欢。”

“若是想要将它收藏的话……”松本的话被那人打断,只见他摆摆手,说:“抱歉,”他似乎觉得自己打断松本不太礼貌,但又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,“我并没有想要购买的意思。”

松本有些意外,几乎所有有购买意向的客人都是听完价格后,才提出拒绝的。“如果您真的喜欢,我可以给您一切折扣的。”

那人吐出一口气,樱色的唇角勾起自他们见面后的第一个微笑,“并不是价格的问题。只是我觉得,大野…不,”他指指画角的落款,“我是说…那位画家可能更希望它挂在那里世人欣赏,而不是让什么人收藏起来。”

松本始终微笑着,“是吗?”他想起某位友人,在完成画作后,兴奋地说真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它。可他终究是个商人,对他来说,让全世界都喜欢,莫过于提升它的收藏价值。

那人不再接话,又看了眼那海马图。“我可以再来吗?即使不下雨。”

“当然。”松本点头,随即指指吧台的方向,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咖啡。”

松本发现自己在提出邀约时,那人的双目好像被点亮了。

之后,那个人便会经常来,松本细心观察发现他总是会在固定的日期和时间来,无论刮风下雨。松本也为他专门在海马图附近摆上小圆桌和两张椅子。其中一张是他自己的私心,男人来的时候,松本总会抽些时间出来坐到男人的对面,与他聊聊天。

男人懂得非常多,也意外的风趣。无论松本提出来什么话题,他们总是能聊上好久。渐渐地,松本在男人面前的时间越来越长,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和男人的见面。

只是男人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名字,他想男人可能是知道的,吧台就放着他的名片盒。但男人也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名字。

 

二宫和也专注的,拿着长柄勺搅动锅里的咖哩,那人说今天想吃咖哩。他舀出一些盛在尝菜碟里,抿了口。味道有些淡。他想。

玄关响起开门的声音,但他并没有停下动作,只是张开嘴,呼唤那人过来。

“是翔回来了吗?”

“嗯,我回来了。”听得出来那人正在弯腰脱鞋。二宫微笑,他可以想像得出来,那个人弯下腰,鸡心领的T恤,露出白晰的脖子,LV的皮带(去年的他送给那人的生日礼物),勾勒出因病依然过分纤细的腰身,深色的西装裤衬出他修长的腿,合脚的精装手工制皮鞋。

“过来尝尝味道。”话语间,那人已经走进厨房。

“真香。”就着二宫的手,在碟子上抿了口。他嗯了声,“有点淡。”

“是吗?我也觉得。”收回去的手,拇指似在不经意间,抹过那人抿过的边缘。好像抹过那人的唇。

“不过也很好吃啦。”并没注意到二宫的小动作,他被料理台上的小菜吸引。“可乐饼吗?”

“是的。喜欢吗?”

“真不错。”那人点点头,似乎很高兴。

二宫笑了笑,你喜欢就好。

晚饭的时候,那人坐在二宫的身侧,津津有味地大口大口的吃着。看他吃饭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,即使二宫没有胃口,也会被他吸引,多吃上两口。

“明天要去复诊,”那人吃饱喝足后靠在沙发上,拍拍肚子,然后嘿嘿地笑起来。“我想去顺便看看相叶医生。”

“相叶医生?”收拾着餐桌的二宫手一抖,“哪个?”他怎么不记得,那人在医院里是怎么缠着相叶雅纪的。

“嗯……就是我老是缠着他的那人?”又嘿嘿的笑了几声,掩饰自己的尴尬。即使他并不认为自己认错。虽然做了医生,但他的父母依然在千叶经营着桂花楼。仿佛想起什么,沙发上的人有些失神。

“哈哈,”二宫尽量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干涩,“你这次可别这么丢……”他的话被淹没在那人的双眸里。

只见那人转身,趴在沙发上盯着自己。“和也,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,对吧。”

“当然。”二宫笑道。“我们是兄弟呀。”他感觉到心被自己划到一道伤口。

是的,他们是兄弟。母亲再婚,嫁入樱井家,虽然毫无血缘关系,却让他们成为世界上最近又最远的关系。明明近得伸手可触,又远得他只能眺望。在此之前,他只不过是那人学校里一个普通的学弟,功课一般,只有游戏打得不错。见面时,打个招呼,叫声‘樱井学长’得到的是他疏离而礼貌的回应。现在他却可以叫他‘翔’,回应是温暖的笑容。他本该满足的,不是吗?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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